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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像該為接下來到新加坡的日子做準備,但我卻無精打采,消沉的得過且過。

這幾天,我止不住自己的胡思亂想,開始假想未來的任何可能:「如果過去之後後悔了呢?」我個性魯莽,老是橫衝直撞,很容易衝過頭,總是在越線之後才發現自己遍體鱗傷,這次去新加坡,好或是不好,我對自己一點信心也沒有。

這些日子Zheng Hong忙著期中考,無暇理會我的焦慮,我嘴上說沒關係,但仍無法克制自己的不滿,用裹著糖衣的溫柔謊話壓抑自己的怨懟。

煩悶的倦怠感揮之不去,我從一個天真浪漫的女孩,變成一個世故現實的女人,開始盤算起異國戀的利弊得失,懷疑起自己當初的選擇,甚至想不起堅持下去的理由。

我犧牲的實在太多了。

曾經,我是一個擁有明確目標就直衝到底的悍女子,畢業後多麼迫不及待闖天下、成為一個事業有成的強者。現在,怎麼會甘於一份沒有熱忱,只為愛情而工作的工作?

太矛盾了,有多少人願意為了戀人,犧牲自己的一切,離鄉背井遠赴三千多公里外的城市生活?多年後,我會不會後悔自己曾經做出這樣傻的選擇?

越想,我越是焦躁。再也按耐不住憤怒的情緒,甚至變態地挑釁Zheng Hong,「你太自私」、「你不懂我」的本位主義開始暴走,瞬間激發潛藏已久的疲憊感,我只想擺爛這個決定,時不時用尖酸刻薄的語氣刺激性格剛烈的Zheng Hong,自私地希望其中一方即刻喊卡,讓我得以從複雜煎熬的異國戀中解脫。

敏感的Zheng Hong似乎也感受到我的消極,他反常地像做錯事的小孩拚命道歉賠不是,承諾會溫柔包容我的不穩定,等我到新加坡後一定會雙倍疼我,讓我不至於有離家而子然一身的感覺。

那我的家人呢?他們支持我嗎?顯然他們是反對的。

我看到外公外婆淚眼婆娑的不捨、對我期望很高的爸媽直搖頭、最疼我的阿姨不願多說什麼。我明白他們的失望,他們當然也明白我強迫自己做一份沒什麼興趣的工作,在最璀璨的花漾年紀,我犧牲事業,放掉未來成長的機會,選擇了愛情。

我同意愛情的美好,也體會到愛情是世界上最熱情的情感,聰明的女人能夠兼顧事業與愛情,不應該為愛情而犧牲了自己,但是在這個節骨眼上,除了對愛情妥協,我想不出別的辦法了。

徹夜,我輾轉難眠。

我長嘆一口氣,才閉眼,天就亮了。

一如往常向樓下警衛打過招呼,我堅持不肯讓任何人送,獨自獨家了。

「把這個機會當作是一個不一樣的體驗吧,也許妳能得到更多。」前往機場的路上,我不斷安慰自己,試圖讓沉重的情緒找到宣洩的出口。

坐在出關口外,我手足無措地拉扯衣角,眼淚不聽使喚地直掉個不停。待情緒稍稍穩定,我才顫抖的拿出手機,撥了數不清多少通電話向家人朋友一一道別,聽到熟悉的聲音還是止不住情緒崩提。「大家都愛妳,自己的選擇要自己負責,不要難過,真的不適合就回來,沒什麼大不了。」電話另一頭,阿姨心疼地安慰我。

上機前,我兩個最好的大學朋友留言給我:「妳的低潮與迷惘並不會因為妳去新加坡而消散,妳可能會一直低潮、一直難過、一直低迷下去,但無論如何請記得,我們都在妳身邊,想家就回來。」

於是,我帶著超載的思念與滿腔的淚水,踏上了未知的旅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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